母亲老了——写在母亲节

    正紧张地准备午饭，妈来电话说：“外面下雨了，记着给娃去送伞”。放下电话不到五分钟，电话铃声又响起，又是妈来的：“我昨天给娃烙的饼，你热的时候，记着用电饼铛，不要用蒸馍锅热，那样热的话，馍就不脆了，记着哦……”没等妈说完，我就赶紧打断说：“妈，我知道了，我忙着做饭先挂了。”挂断电话之前，我还能感到妈欲言又止的语气，放下电话，心里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。其实，妈刚才叮咛我的第二件事，在她在我家时，当着我和儿子的面她已说过不止两次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我亲爱的母亲变的唠叨起来，会不断地就同一件事说来说去；会在电话里说对门或者邻居家最近发生的新鲜事；会把说过很多遍的陈年往事又拿出来说；而且母亲也会在你已无心倾听她的话时仍然喋喋不休。特别是对于孙子辈母亲更是一天到晚唠叨个没完，一会儿说孩子不能多吃肉，吃多了消化不了；一会儿又说让孩子在外面吃饭不干净；再一会儿又操心变天了应给娃多加件衣服等等。而我的母亲天生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，这一特点，凡是熟悉母亲的人都知道。难怪小舅舅也在电话里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同样的一句话：“你妈真是老了，说话太唠叨了。”我静下心来细细思量，我的母亲今年六十有三，以前1.65米的身高现在看起来最多有1.63米，腰身已不再直挺，中老年人特有的大肚腩也突出来了。看着母亲长满白发和皱纹的容颜，我不得不无比悲哀的面对一个现实：母亲老了。曾经在我的心目中强大和能干的母亲，老了。曾经给了我无穷的疼爱和勇气与力量的母亲老了。我的精神最坚固的依赖——母亲，她老了。
    母亲老了，带着母亲去逛街买衣服，每走一段路，我都会不自觉地停下来，因为我的母亲又被我落下了一大截。而我自己感觉走得并不快，并且从小就下地干农活的母亲一直走路都是健步如飞的。记得小时候去舅家走亲戚，要走十五里的路，母亲背着小弟在前面走，我和大弟还有妹妹追在后面跑，总是追不上她的速度。
    母亲老了，每次我们去弟弟家看望母亲，到晚上九点多时，儿子和侄子玩得难舍难分，几次催促都不愿回家。母亲看着孙子和外孙玩得兴奋的憨态，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，她也很想陪着孩子和我们熬会儿夜，再送我们一家出门离开。但心有余而力不足，母亲每次都会早点上床休息，因为劳累了一天的她实在撑不到我们离开。记得以前在农村老家，家里种了六亩多地，每到三夏大忙的季节，母亲和父亲都会白天晚上的收割庄稼而毫不会疲倦，用他们的话说，那叫“龙口夺食”。还记得小时候每年的腊月底，都是母亲最繁忙的季节，由于爸爸在外打工，家里过年要干的话基本上都落到了母亲的肩上，如：打扫屋子、磨面、赶集买东西、给我们姊妹四个扯布缝制衣服等这些活计，都要在过年之前干完。因此，熬夜做活对母亲来说都是很平常的事，我现在还记着当时晚上睡了一觉醒来，看见母亲还在灯下飞针走线给我们缝制衣服。   
    今天，我的敬爱的、亲爱的母亲老了，真的老了。在镜子里看着自己新长出来的些许白发，我不禁心戚戚然：岁月如刀，刀刀刻下年轮的痕迹，我的青春如今何在？母亲又怎能不老？慢慢变老的母亲，让我们做儿女的知道，老妈需要你们，需要你们的呵护与关心，需要儿女做她的拐杖和精神支柱，就像小时候我们需要母亲一样。老妈更希望我们做儿女的有出息、大气，堂堂正正做人，踏踏实实做事，荣光家门。老妈也更希望我们每天都活得快乐、健康、幸福。
    感谢有个舶来的母亲节，让我们做儿女的能在这个百花争艳、姹紫嫣红的红五月里充分的、自由的、毫不掩饰的表达对母亲最崇高的敬意和一生的感恩。